了了

了了了了

鸟 笼子 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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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程凤台方进门,就见吴妈扎着手惶惶地过来,不消说,就知道楼上那位大爷又撒癔症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及进房间,便见商细蕊骑着鸟笼子,咬着牙,正拗鸟笼上的枝子,偏这洋人的鸟笼子是为铁艺,拗它不断,于是气得商细蕊喉咙里呜呜咆哮,夺了桌上的牛排刀去锯,牛排刀钝而无刃,鸟笼偏大又沉,商细蕊喝断当阳桥,下了餐刀去砍。

       程凤台叫一声好,拍手笑道:“商老板这是在唱武松打虎呐!”商细蕊剜他一眼,嗓子里怒吼一声,刀砍不停。

       洋人的鸟笼子不像中式,倒是搁地上放的,足有小半个人高,乍一看商细蕊骑在上面,倒真是个武松打虎的架势,程凤台看那笼子里的鸟呼飞惊乍,快要被他吓死,忙抱他下来:“商老板又犯什么疯病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商细蕊粗喘一声,拧身便当胸擂他一拳,恨恨道:“你把这家雀儿弄这儿来,分明是形容我!”

       程凤台笑道:“我们商老板几时变成小家雀了,这明明是翠鸟。”

       商细蕊怒道:“你把好好的我弄了来,关在这牢坑里,专给你唱戏,这会儿又弄个雀儿来, 也关个笼子里,我这会儿可不像个掉毛的翠鸟不如雀,你就是弄了它来嘲笑我!”

       程凤台夺了商细蕊手中的刀,掏了巧克力堵他嘴,下来慢慢地掏鸟笼子钥匙:“洋人哪会玩鸟儿啊,这鸟儿娇贵,我见着不忍,想家里池塘也够大,不如讨回来,给商老板做个善士,你这粗使样,要把这鸟儿折腾死啦。”

       商细蕊还恨恨地:“你弄我到这不得见人的洋人窝里,水云楼的切末和头奁妆面都在北平,可不像是独眼谢一样,把我捋了毛,只关在这笼子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程凤台惊讶:“商老板几时看了石头记!?”又笑道:“我是被商老板蒙了心,腆了脸讨来,想来给你解闷,罢,罢,放了生,免免你的气。”便叫佣人来开了笼子将鸟去放生。

       商细蕊仍不解气:“没戏唱!你就把我当个粉头使!”程凤台一行搂了他:“你是个粉头,我便是个浪子班头,正好搭伙做伴儿。”便叼了巧克力往他嘴里送,商细蕊顶开他的嘴,只大喊:“戏!戏!我要唱戏!”

       程凤台啧地一声:“下月承瑞贝勒生辰,商老板可愿赏脸开箱?”

       商细蕊眼睛一定:“开箱?拿什么唱!?”

       程凤台只望定他:“水云楼的头面,我给你递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商细蕊便瞪圆了眼珠子:“真的!?”

       程凤台叹气:“便为这个,欠了高司令老大一份情,还把人家的鸟儿给讨来了,还不讨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商细蕊道:“那个高司令!?一个洋买办起了中国人的名号,这人靠谱吗!?”

       程凤台笑:“人家叫Gosling,要不是租界的洋人,还办不来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商细蕊大笑一声,跳到程凤台身上,比出个云手,开腔唱道:“水流千遭归大海,原物交还旧主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程凤台托着商细蕊,笑得开心:“不若我看看这捋了毛的翠鸟,还是不是这真凤凰。”一行往卧室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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